假正经

【轮回叶】头牌经纪人 03

#ooc有，娱乐圈瞎编勿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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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揍过的孙翔被押进一间单独办公室写作业去了。

 

叶修看着其后被另一辆专车送来的孙翔的其他个人生活用品及家教老师，抬了抬眉毛，道：“孙翔的家教是男老师？”

 

“啊！”杜明觉得这位boss看似温和的表情实在是温柔一刀，足以让他一惊一乍，他小心翼翼地道，“有什么问题吗？”

 

“换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吧。”叶修说，“孙翔是直男吧？”

 

杜明觉得这逻辑必须有点不对——首先，难道不是女老师更容易让孙翔分心么？其次，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脾气一般都会比较好吧，能压得住孙翔吗？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孙翔是不是直男这个问题，叶修为什么要用那么一言难尽的、怀疑的口气来问？

 

“啊……您能不能说说为什么，我可能要打个报告？”杜明问。

 

“这些天都让孙翔住我家，我看着他，他现在这个问题特别严重，所有科目加起来才勉强两百分，起码得考到表演类本科线啊！”叶修说，“我工作之余就去他房间盯着他，要是不认真学习再给他揍一顿。我感觉他自尊心挺强的，以一个刚过青春期没多久，还记得荷尔蒙爆发滋味的男人的经验，我相信他不会愿意在一个美貌的年轻姑娘面前被另一位雄性揍成猪头的。这不是正好吗？他要是怕丢脸，就得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杜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翔哥……你犯在这个阎王爷手上，还是自求多福吧。

 

叶修忽然偏头，看他，道：“杜明，孙翔跟你感情好吗？”

 

“啊？”杜明一愣，随即赶忙点头，“我们关系挺好的，翔哥很照顾我，拿我当兄弟看。”

 

所以你别随口就要开除我了，我可是有大腿抱的，杜明默默地想。

 

“那不错，”叶修说，“我怕我以后揍他揍得太频繁，就算他性格桀骜，也会习惯的，那样就没效果了，不好。如果事态发展成这样的话，那估计就得换个方法，那小子还挺讲义气的，要是我因为他而揍你一顿他肯定会自责，就会好好学习了。”

 

杜明：？？？

 

“你这么惊恐干什么？”叶修奇了，道，“只是做做样子，又不真打，毕竟你是无辜的嘛。”

 

叶神我错了，呜呜呜。孙翔的女老师有没有用不知道，但我已经看中了你家员工啊……你刚刚所说的雄性理论真的很正确，我不想在你家女性员工的眼前丢人啊……

 

“我现在就去督促翔哥好好学习！我知道他书包底层里藏了个PSP，我马上就去给他收起来。”杜明严肃道。

 

“我还可以教你一招。”叶修说，“你看过电视剧没有？平日里太子要干些什么坏事的时候，都有个大太监跑出来抱住他的腿，道‘太子殿下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吧，要是皇后娘娘知道，老奴就没有命在了’。”

 

杜明：……

 

“为什么是皇后娘娘不是皇上？”包子问。

 

叶修：……

 

“这不重要。”叶修说，“好了杜明你快去吧。”

 

迫使杜明倒戈之后，叶修又把目光投向两个刚从跑步机上下来的儿子，道：“怎么样。”

 

“还好。”周泽楷说。

 

“是不是不准备拆团了？”江波涛问。

 

叶修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没看错人，江波涛这孩子确实十分敏锐。因为孙翔的事情，江波涛和周泽楷受了牵连，这又何尝不是他在重点提及团队的概念……

 

“是。”叶修说。他想看看这两位队员的真实想法。

 

但出乎叶修意料的是，两个人居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您是怎么考虑的？”江波涛问。

 

“boss有她自己的心思，她认为你们是轮回的招牌，是一定不能拆散了的。如果单飞，三个人互相争资源，公司内部也不好看。”叶修说，“我接到的指令，就是必须保证团队这样的一个形式。”

 

“可形式是形式，实质是实质。我刚刚便在想，我们是如何把一个艺人分类，是将他归属于一个团队之中，还是把他看作一个单独的个体？这两者之间的界限在哪呢？

 

“如果一个艺人在组合里唱歌，但他自己却又有很多的私活，他算是团队成员，还算是已经单飞了呢？……你们怎么看？”

 

江波涛想了想，道：“看比重吧。”

 

周泽楷没有说话。

 

叶修道：“我之前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该如何去做，刚刚忽然想到，与其限制于一个形制里，不如我们把samsara打造成一个品牌。”

 

“品牌？”周泽楷问。

 

“对，”叶修说，“一个品牌。

 

“如果按照品牌营销的策略，你们仨，都是一个公司出品的，都可以打上一个相同的符号。我们就拿苹果公司来举例吧：小周，主打产品，便捷的手机，iPhone系列；孙翔，个人电脑，MacBook系列；小江，介乎你们两者的中间，Ipad，是对手机功能的补充，也是电脑的缩略。

 

“你们每年都需要一个发布会——也就是演唱会的形式，来告诉大家你们是同一个组合的艺人，增强粉丝粘性。与此同时，你们也可以在各自的分类领域做到最优秀，吸引不同的消费人群。你们三者的粉丝完全不需要对立，都是果粉，你们见过用手机的和用电脑的打起来吗？

 

“而你们的优秀，则会不断地给samsara这个牌子增加无形资产，使这个品牌成为优质产品的代名词。与此同时，也加深了你们身上samsara的烙印。当有一日，samsara就代表优秀的时候，你们这个组合的联系便早已牢不可破，因为你们的内核都是一致的。”

 

……

 

一番详谈下来，两个小男孩对叶修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改观，保姆车上，江波涛凑得离周泽楷很近，说悄悄话：“队长……你觉得叶秋如何？”

 

其实他也不必问，看周泽楷的表情也就能揣测个三分。“他挺有本事的。”江波涛自己先给出了结论。

 

“嗯。”周泽楷说。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点？”江波涛示意他的手机，周泽楷看了一眼，那是邱非的工作室微博。

 

“boss之前开掉张哥可能有很多原因，但我知道，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的流量没有保持住，”江波涛说，“张哥说‘时也命也’，C国K国之间的关系变化谁也想不到，但我觉得，这倒不一定是命。邱非跟我和孙翔一级的，他手上有三部电视剧、一个综艺、一部电影待播，没有任何一个受到影响……”

 

周泽楷明白他的意思了。

 

前年末，在张益玮的安排下，他们和刚刚加入Samsara的孙翔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拍了一个曾在K国风靡一时的电视剧的本土化版——那时，两国关系正在蜜月期，K国又是亚洲文化产业强国之一，国内有数不清的制片人，带着项目和K国合资、引进技术人员、使用K国演员，当年那个项目甚至都是张益玮和别人撕过才抢到手的……

 

但由于A国的影响，去年，C国与K国之间的关系急剧恶化，相关文化输入自然也受到了严格的限制，许多明星本来正当红，但因为投资方带K国背景及其他种种原因，手上待播的剧迟迟不能播，在观众的眼球争夺战中，就给别人留下了极大的空档。samsara的成员们正是如此，一部大制作剧，一个和K国艺人做唱跳比拼的综艺，统统都砸在手里。

<注：以上为真实事件改编>

 

身为流量明星，他们并不能像很多实力派一样，神隐之后还能迅速回归大众视线，这此事件，足够动摇他们的根本。

 

周泽楷原先也以为这是时运，但就像江波涛说的，为什么偏偏邱非一部作品都没被影响，全部处于待播中呢？要知道，当时能送到嘉世手里的肯定都是顶级资源，而顶级资源，在那个时候几乎80%都跟风合资或者引进了……

 

“手眼通天，”江波涛说，“或者，深不可测。”

 

叶秋确实非常广博。周泽楷想。

 

就如同叶秋对江波涛说的，学识这东西装不出来，碰到事情，几句话的功夫就能露馅，刚刚和叶秋关于未来发展规划的沟通，真的称得上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叶秋甚至可以算是人生导师的级别了。

 

周泽楷的手机忽然响了——叶秋。

 

“小周，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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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伸手，给副驾的周泽楷系上安全带：“不问问我什么事？”

 

“什么。”周泽楷问。

 

叶修笑了笑，道：“刚刚了解到陈宇峰有一个饭局，我带你去见见。”

 

陈宇峰，32岁的时候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其后又是三次柏林、戛纳的提名，是导演圈里的顶级大咖。

 

周泽楷一愣，随即皱了皱眉，但叶修的电话忽然响了，他边开车边接起，道：“怎么了邱非？……嗯，知道了，别担心，我没事的……你有没有好好读书……那太棒了，我知道，你永远都最让人放心……哈哈，那今年S市表演学院的第一名有没有戏呀？……”

 

周泽楷眉头一跳，忽然道：“叶秋，挂电话。”

 

叶修一愣，看了他一眼。邱非其实是问他新工作的情况，并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普通的联络和关心，反而这位小祖宗才是他应当伺候的对象。叶秋便很快结束了通话，问他：“刚刚怎么了小周？”

 

“开车。”周泽楷说。

 

担心开车不安全？“放心。”叶修说。

 

“别的男人，”周泽楷说，“和你无关。”

 

叶修一震，手没握稳方向盘，差点没把车直接开到人行道上去。

 

周泽楷貌似没有演过什么霸道总裁的偶像剧吧——叶修把车靠边停，冲着身边人道：“小周……”

 

“你，”周泽楷说，“我的人。”

 

周泽楷漂亮的桃花眼里是认真专注的表情，安静地，乖巧地看着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叶修的心颤了颤，随即便放松了，笑道：“知道了，毕竟才和邱非分开没多久，我还是担心着他的发展。不过你放心，既然我都已经是你们的经纪人了，肯定是会以你们为先的。”

 

“不一样。”周泽楷说。

 

“嗯？”

 

“你对他亲。”

 

“有吗？”

 

“你说我们，是商品。”周泽楷说。

 

叶修一愣，想起来他刚刚把他们仨当作手机电脑和平板的比喻……

 

“抱歉，”叶修说，“我觉得你，尤其是江波涛，都是很聪明的孩子，心思也多。我们毕竟才见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有效沟通，之前只是想用简单明了的例子跟你们说清利害关系，并不是想将你们当商品来营销、出卖。如果我刚刚的言论有些不当，请你不要误会。”

 

周泽楷摇了摇头，道：“没误会。”

 

“以利合，以利分。”周泽楷说，“不想这样。”

 

因为利益相聚在一起的人，就必定会以利益而分道扬镳。叶修微微笑了笑。

 

周泽楷想了想，道：“江，你不熟，不油滑，心善。”

 

周泽楷说话真是简洁，但叶修已经听懂了。

 

“孙……”周泽楷想了想，“也好。”

 

“我知道了。”叶修忽然觉得这个孩子也很有趣，非常聪明，而且直接，认真，他道：“我还在想你怎么一直都不声不响不爱说话……你也是个很好的队长呢。”

 

“谢谢。”周泽楷说。

 

叶修重新发动了汽车，道：“刚刚跟你说的，陈导的新电影，看你好像有点想法？”

 

“没基础。”周泽楷道。

 

周泽楷没有演过电影，现在也不过是大一的新人，演技未必多好——事实上还是挺不好的，这样，一来就瞄准陈导的大制作，甚至周泽楷还猜到了是主要角色，无怪他会觉得有些好高骛远。

 

“从配角做起？你不需要。”叶修说，“你值得最好的。”

 

你值得最好的……这话，非常的蛮不讲理。

 

周泽楷偏头看着身边的叶修，他正专注地盯着前方，侧脸线条平滑优雅，却有股子难以言说的坚毅：“你是samsara的队长，你形象在娱乐圈也是数一数二的，你情商高，你的声音条件也好，你的客观条件无可挑剔。

 

“你已经半年多没有作品，却依然能活跃在各大品牌的搜索榜单前二十，你在年轻一代中，已经有了很好的粉丝基础，虽然这或许仅仅是由你的容貌带来的，但那又如何，唱功、演技都是可以磨练的。

 

“如果按照我们先前讨论的方式，这个组合的命运在你，你已经是samsara的标杆，你责无旁贷，江波涛的客观条件不合适，孙翔的时间条件不合适，只有你。

 

“你应该先带着samsara在娱乐市场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告诉所有人，你是最好的，而只有你是最好的，samsara的成员们才会分别是最好的，samsara这个组合也才会是最好的。

 

“你天生就该是最优秀的，做第一名。你该从别人的终点出发，也会在顶峰之处落幕，你就该是这个时代的巅峰。那么多人出道第一部作品就能拿影帝影后，你好歹也有几部剧的经验积累了，为什么不可以？”

 

见周泽楷沉默了，叶修又笑道：“说是这样说，其实也没那么容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找陈导吗？

 

“嘉世手里掌握着大量渠道——说句难听的，嘉世是豪门，轮回不过是非常有发展潜力的新丁而已，真要有好资源你们又能撕得过谁？现在，嘉世和我公开决裂，时尚圈还好些，但许多导演制片也仰仗资金支持，未必会再给我面子，我能选择的余地并不多。

 

“其实我和陈导也不算特别熟悉。但陈导不用怕嘉世，他的才华早就被证明，是投资人追着他跑，而不是他求投资人。”

 

叶修这回坦然地把自己目前面临的困境说了出来。

 

他知道，第一眼见到周泽楷便知道，这个男孩的帅气不过是表象，被他用如此华丽的包装掩饰的，是他胸膛里，旺盛滋长的，繁盛的野心。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与野心匹配的……

 

“实力。”周泽楷轻轻地说道。

 

就像陈宇峰有实力可以不给嘉世面子，就像叶修有实力，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甩开嘉世。

 

“不过你也不用怕，”叶修说，“你是适合这个角色的。”叶修顿了顿，道，“拿出你刚才的气势。”

 

“气势？”

 

“说，‘你是我的人’的气势。”

 

身边的男孩没说话了，叶修拨冗瞟了一眼，笑了，道：“说的时候没怎么样，现在还害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