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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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开心所以删了很多文
具体可以看置顶


坑多似月球
目前最爱王叶和黄叶(虽然并无产出

【all叶】一世风流 01

好的我知道我又挖坑了,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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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到亲爹不认






打尖儿的客栈里,毛手伙计撒泼了菜,叶修说无碍,却见那伙计扭头就挨了掌柜的一巴掌。


叶修看着,眨巴眨巴了眼,心里倒是终于忆起了些现代的好来。


 


叶修,男,穿越之前年方二十八,荣耀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博士生导师,教的还是历史,研究方向为大兴史,即公元317年-420年,史称荣耀时代。




史学家顾颉刚曾说,做学问的,35岁前不要自己写著作,应该多阅读,多积累。这话其实很有道理。


历史学与其他音乐、运动之类的才艺都不相同,它的成就建立在大量文献阅读的基础上,从古至今,绝无“天才历史少年”一说。


但叶修偏偏就是了,这或许是由于他的痴。


叶修是书痴,读书破万卷,大兴史史料他一份不落、孜孜不倦地阅读过,整个大兴王朝被他钻研得透彻至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痴感动了上苍,终于有一天,他穿越了。


一个史学家穿越,还是穿越到他最爱的大兴朝,这叫什么?


这叫感天动地!可歌可泣!泪流满面!


虽然从一个乾元穿成了坤泽,但叶修压根不care。




三个月了,叶修乐不思蜀。


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他穿越而来,有一大堆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瞬间得以解决,叶修真是死也死得开心死了。


比如,他发现这个时代中原就已经有了某些农作物,那么后世的一些学说就是错的。


又比如,穿越前三个月,某大兴墓挖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金饰品,当时叶修思考那东西的功用还专门写了一篇论文,如今穿来,发现原来是痒痒挠嘛!


所以现代哪有什么好留恋的?


唯一值得惦记的,大概就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吧。


于是穿越后的叶修叹了口气,对着中秋的月亮烧了张纸钱后,就把他那弟弟忘得一干二净,继续投身于大兴朝如火如荼的平民生活——也就是民俗史的研究中了。


 


那厢伙计挨了一巴掌,委屈至极,等掌柜的进入后厨后,就和另一个伙计小声抱怨起来。


“人啊,还得看命,这运道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当年那位不过是喻家的一个仆从,据说还成天偷鸡摸狗的,现在呢?”


叶修淡淡一笑。


就像一个英语利索的国人也会很难融入外国生活一样,哪怕语言通了,若是不熟悉他国社会环境,不懂人家的梗,自然不可能活得自在。但叶修不存在这样的困难呀!


伙计说得含糊,叶修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说的正是当今的九五至尊,方锐。




大兴朝还没时兴后头的锦衣卫、东厂监察制度。而且,由于前头的皇帝已经无能到把北边的半壁江山丢给胡人,自家皇权又薄弱到还不如把持朝政的四大家族,人民群众还是很敢对着皇帝指桑骂槐的。




老方家闹过一个五王之乱,此后就像遭了报应,长期子嗣祚薄。传到方锐他爹那儿,几乎都要从别人那过继了。


嘿,这过继好呀!


王家那边推辽王世子方士谦,喻家那边推高皇帝幼子方世镜,吵吵嚷嚷后,这皇上居然找回了自己的儿子方锐——还是他当年去喻家做客,跟喻家的婢子私通生的。


方锐又没经过皇家教育,史载这位皇帝眠花宿柳、斗鸡走狗无恶不作,庸碌得很,不过继位三年,就被孙家人赶下了台……


 


完全不知将被史官如何信笔乱书的方锐,此时正看着眼前的奏折深思。


国不可一日无君,有君自然不可无后,只是这后……


“陛下,您是喜欢王家女,还是喻家女?”太监小桂子,也是先帝派给他的心腹问道。


在心腹面前方锐无需太过伪装,他嫌弃地把那奏折扔开,倚着龙椅说:“都不喜欢。”


“那……您是看中了孙家女?”


“孤不会迎娶任何世家女郎。”方锐说。


方家的皇位岌岌可危,世家大族哪一个都有实力反,都比他老方家能耐,他怎么能娶这些人家的女孩子?只怕是睡觉都得睁只眼。


“可您这样,该怎么和王喻两家交代啊?”


“这要怎么交代?孤向来昏庸无道!”方锐笑笑,“孤应当见到一个民女就扑上去,非卿不娶,这才是理所应当!”


方锐想了想,又说:“兰亭雅集要开始了吧?”


“是。”小桂子答道。


“恰逢其会。”方锐说。


 


“叶师为何不用?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叶修回神,摇摇头说:“走神了。”


可看向坐在对面的邱非,叶修不由得叹了口气。




史家对历史有种发自内心的崇敬,他穿越而来,只想亲眼见证这一个时代的兴替,并不想做任何事去偏移历史的车轮哪怕一度。


只是,见到这样一个至纯至孝的寒门少年,他还是忍不住用习得的后世更为高明的医术,救下了他危在旦夕的母亲。


可等到邱非乡品考评完毕,叶修这才发现为时已晚。




邱嘉之,单字一个非。邱母一直“嘉娃儿”“嘉娃儿”地叫,邱非年纪轻轻又还未取字,所以叶修压根就没多想——谁能想到随便穿越到深山被一个貌不惊人的打柴少年捡回来,这都能碰到赫赫有名,最终战死沙场的邱将军?


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之后,叶修才回想起邱非的生平。


据说少年邱非本想入文职,但无奈因母孝错过大中正考评,其后,他投奔了孙家当裨将,靠着奋勇杀敌的战功,才一步步走入史家的视野。


但现在,由于叶修的介入,“母孝”已经不存在了,至少短期内不存在。


邱非一帆风顺地受到了大中正的赏识,还被评为六品人才,已领命赴任一地县丞,甚至都有观摩兰亭雅集的资格——他们如今奔赴会稽,便是为这天下文人的盛事而来。




叶修念着他已改写历史,自是心中惴惴,可回想了一下,若是让他袖手旁观,放任邱母死去,却也着实做不到……


罢了,一个人总归扭转不了时代的大势。


叶修如今只能时刻告诫自己不要任性妄为,搅弄历史的风云。


 


兰亭雅集,群贤毕至。这儿将决出本年度的最优NO.1。


作为很多时候不得不闭门造车、皓首穷经的史学家,叶修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体能。而且,他穿越而来的这幅身子也毕竟是坤泽。


雅集当前,会稽山麓的客栈住店费用自然水涨船高,他们囊中羞涩,住得远些。叶修体能不佳,爬山爬得走走停停,把邱非好一阵拖累。


等到他们到山顶兰亭的时候,比试早都开始了。


雅集盛宴风雅得很,不是一般群众能随意观摩的。邱非有中正官评定书,叶修能进来还是做了他的书童打扮。


不过好在因为控制了围观人数,故而虽然他们来得晚些,还是能清楚地观赏到这当世胜景的。




君子六艺已经比到了书,这意味着前头那些半桶水的士族子弟们已被淘汰得差不多了。


叶修往曲水处看去,轻易就被两位站在前头的士子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或者说,他千里迢迢来此地,就是为了瞻仰这两位的绝世风采。




叶修原本一直认为,大兴时的选官制度对寒门学子太过不公,可现在,看着这两位芝兰玉树,却忽然也觉得九品官人未必无理。


都不用专门确认身份了,这两位的风仪,当真举世无双,让人见之心折。




曲水北侧,一人脚踏木屐,宽|||衣博带,负手而立。此人面容清癯,左目稍大,异于常人,当是王家此辈风头最胜的王杰希了。


与之相对,另一人身着淡青袍服,面如冠玉,眉眼含笑,温文尔雅,潇洒俊逸,当是素有才名的喻家喻文州。


 


王氏传承华夏书统,人家的书法,真的是——只要后世有皇帝能见着,就一定要把它带到棺材里去让别人见不着。


与之齐名的喻家自然也不逞多让,喻家曾与前朝谢家联姻,五王之乱时保住了谢家最后一丝血脉,传说中,喻家也留有谢安石的墨宝。此外,喻家本身也是诗、画、兵三绝。




啊,天啊,这后世谁也见不到的东西,他都能见着!


叶修想,他真的兴奋到脸都要红了……




心里急着,自然要凑上前去看。


可大兴最重的是什么,是君子的容止雅量,邱非赶忙拉着他。


叶修诧异地看他:“右军家后生的字,于你也大有裨益,你不去瞧?”


邱非无奈,只好放任他去。


 


可叶修见猎心喜,自然是没完没了。


士子们的书法比完,上头的中正官,也就是相当于后世HR的人物,就唠叨一会儿,说王杰希的字啊,这儿好那儿好还是略胜一筹的。


当今这种人才选拔方式比后来科举制下考生们坐在贡院里答题要风雅得多。书比完了,接下来就是曲水流觞——比赛众人排排坐,在众人前方流动的水里放下酒杯,酒杯传到谁面前停了,谁就得当即作出一首诗。


这诗可以吟咏出来,也可提笔书写后给众人传阅,两者之间自然是后者更考校功力。毕竟曲水流觞一场下来,这么多诗被产出,当场吟咏的其他人未必能记得了,就可以蒙混过关,但这要是留下“字据”,后来人还可细细推敲品评。尤其是对王家、喻家这两位来说,若是作差了一首,还是很损名声的。


可或许是因为被评价说“书”不如王杰希,喻文州这回就偏偏选了后者。


每次酒杯到他面前停下,喻文州都淡笑着挥毫泼墨,转眼间便得出一首诗来。




至于叶修——叶修抱着传来的喻文州所书纸笺,众目睽睽之下都想偷了。


 


这曲水流觞的诗比完后,剩下的就只有王家和喻家那两位。


接下来的最终环节,就是富有大兴特色的辩难,也就是辩论。


题目是,圣人忘情否?


圣人是有情的,还是无情的?


 


喻文州率先开篇立论。


“夕者,孔子见水,感其昼夜不舍,是以伤逝。圣人曰仁,仁者爱人,岂非有情乎?人而无情,何以谓之人?既谓之人,恶得无情?”


叶修在心里给这位帅哥鼓掌。


这位的立论太狠了。


圣人有没有情?孔子是圣人啊,孔子就有情!你瞧他看到水流会感叹句逝者如斯夫呢!


而且圣人训导我们要懂仁义礼智信,仁义不是情啊?


王杰希你要是觉得圣人无情,那你就不讲仁义,你就不是人。


 


“非也。”王杰希道。


喻文州选择了有情,那他自然就得论无情了。


“无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


“凡人任情,喜怒违理,圣人无情,越名教而任自然。


“庄子尝曰,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有形,形变有生,生变而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


“圣人通命,故无情也。”




啊,不愧是王杰希!他直接否定了喻文州的立论,跟他细纠起了这个“无情”的含义。


王杰希说,我们辩的“无情”不是圣人是否有感情,我所论的“无情”的意思是,圣人是否会因为激烈的情感而损伤己身。


我的看法是,普通人会的,圣人就不会。


比如庄子就说,人有生就有死,就跟春夏秋冬一样的,是自然规律。圣人能看得透这点,通命,自然就“无情”了。


 


叶修听得那是津津有味,却不知道他这副后世追星族上身的花痴表现让身边的邱非很不是滋味。


邱非小心地试探道:“叶师,你既甚慕二位郎君,可是想嫁入王喻二家?”


叶修一愣。


对哦,他现在是无户籍的平民一个,而且是坤泽!


坤泽是得嫁人的,又没法通过当官提升阶级,如果他要见到这个时代的历史名人和既往时代的精品书卷,他还真要抱牢世家大族的大腿。


比如,如果嫁到王家去,他或许就能软磨硬泡地能看到二王的字,看到仲景先生的伤寒论……如果是喻家也不错啊!


叶修仿佛看到了整个故宫博物院在向他招手!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毕竟对一个曾经顶天立地的乾元而言,当坤泽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叶修颇为乐观地想,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总归是有别的办法的~


所以叶修摇头:“簪缨世家,不敢高攀。”


而且确实如此嘛,人家士族怎么会和寒门联姻?最多只能爬床当妾去。




邱非闻言,偷偷地松了口气,整个人的精神复又昂扬了起来:“那叶师以为,王喻二位郎君谁将拔得头筹?”


“喻文州。”叶修说。


“哦?”邱非不料他这般笃定。




现行的选官制度就是九品中正制,要给人评等级,一共九等,也就是一品到九品,对应着相应的官职。


这评价的参考标准首要是家世,才是道德和才能。所以寒门能像邱非这样到六品已经是顶了天了,可世家大族起价就是六品呢。


但哪怕士族有特权,世家的孩儿们最高也只能到二品,因为一品是超品,是圣人位,可没人敢说自己是一品人才给自己长脸。


二品的也足够凤毛麟角了,一般而言,一届只有一人。




叶修笑了笑,说:“容止。”


这九品中正隐形的评判条件里,自然也有容貌仪表了,在这点上,王杰希那实在有异于常人的大眼还是给他拖了后腿。


而且叶修是后世穿过来的啊,对这场比拼的细节不清楚,结果还是清楚的!


 


邱非闻言也反应过来了,叹道:“可惜。”


他是寒门子弟,深感“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不公。


如今,见着明明王杰希与喻文州的才能不分伯仲,却可能因为这一点相貌劣势而丧失了二品的排名,居然也感觉到了一丝同病相怜——其实王杰希根本就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世家贵族子弟。


叶修正要点头,却感觉旁边突兀地生出一把扇子,抵住了他的下巴。




“好俊俏的美人啊。”来人轻佻地说。


叶修一愣。 


说话这人声音张扬跋扈。有此插曲,正在辩难的二位也停下了,朝他们这边看来。




而且这还不算完!


“报——豫州都督急报陛下,大秦步、骑兵二十五万余众入项城,襄阳危!请陛下派兵支援!”


士兵铿锵有力的声音划破了这玄之又玄的江南文场。


这场战役的结果叶修都知道了,他一点都不惊奇,他只是在想——我靠哪来的陛下?叶修实力懵逼。


 


挑他下巴的登徒子收回了折扇,刷地一下甩开,扇风为假,装X是真。


映入叶修眼帘的,是一张娇艳贱货到毫不遮掩的那啥图!


这人居然拿这……当扇面?!


那人不耐烦地摆手道:“一会再说,没看到大爷我在跟大兴未来的皇后说话吗?”




与此同时,对坐的王杰希和喻文州都起身,在那边遥遥一拜,率领其他反应过来的观众问安道:“参见陛下。”




叶修想。


所以……博物馆真要这样子向他招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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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辩论的话基本上都是从论语庄子之类的摘下来瞎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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